余顾

缓慢复活中...

Mr Kenway & Mr Kenway...?

·今晚突然上头的产物,八点到十点激情短打,无前情提要,无逻辑,只是片段

·是史密斯夫妇的设定(

·HC父子CP向关系





手机震了一下。

海尔森摁亮屏幕,发现是一条简讯,发件人是一个字母,写着“C”。前方有个转弯。他用右手向左打方向盘,左手从右手底下伸过去摸到中控台,把手机摁灭,顺便调大车载音响里滚石乐队《拼图游戏》的音调。

三分钟后,手机开始狂震。他若无其事地伸手摁下绿色的通话键,接起通话。对面是个男人的声音——他非常熟悉的男人声音。

“我刚刚给你发的短信,你看了吗?”

“看了。”海尔森说,“你刚发什么来着?”

“今天的晚饭。我觉得你马上该下班了,可以顺便去一趟蔬菜店……”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土豆,胡萝卜,三磅牛肉,两瓶酒,白兰地或威士忌……”

“家里有酒。我刚刚给你发的不是这个,是甘蓝、番茄、花椰菜、沙拉酱,还有一瓶橄榄油。”

“不会吧?真的?又开始吃沙拉?”

“我觉得你最近需要减个肥。”

“需要减肥的一直都只有你,康纳。”

他猛地向右打方向盘。对面射来的子弹击中了右后侧车门,然后弹开,但海尔森已经在脑子里想象出那里留下来的弹孔形状。他在心里骂了一声。

手机对面突然沉默下来。可能是一秒钟,可能是两秒或者三秒。

“你在——你在干嘛?”

“开车下班。”

“不对,我刚刚听见——”

“再见,康纳。”

海尔森挂掉电话。他从左手旁边的收纳篮里拿出一把手枪,是一把意大利伯莱塔。那里面放着四把枪,其中一把是沙漠之鹰。这是年轻人喜欢用的款式——毕竟这也是年轻人的座驾。海尔森对年轻人选择枪械和座驾的品味嗤之以鼻。

子弹是满的。他拉栓上膛,将手臂探出窗外,对准目标射击。六台车的马达在人迹罕至的郊区轰鸣,其中一个声音源自他正在掌控的路虎揽胜。有两台吉普想从前面包抄。那两台车开了四盏氙气大灯,四盏卤素大灯,开的是远光,亮度让任何一个正常行驶在马路上的普通人都想下车给他们的脑袋来上一枪。但海尔森冷如磐石,毫不畏惧——他戴了墨镜。

可能对面没想到有人会在八点的郊外戴墨镜开车。

他轰大油门。冰雹一样的子弹打在路虎两侧,但这台车在能装铁皮的地方全用了防弹款。路虎轰然撞开两台吉普,把它们的轮胎撞得偏向一旁。碰撞最后一刻海尔森向左把方向盘打到极致,车头剐蹭左边那辆车的尾巴;它更向左偏,右后侧的轮胎被挤下马路,整台车狠狠震了一下。海尔森抬手从半开的车窗向外开枪,直接打空了一个弹夹。有两发子弹打在几乎同一个位置,把对方驾驶位的防弹玻璃击碎。第三发子弹击毙驾驶,第四发子弹错了下位,击毙副驾驶——也可能是第五发子弹,谁知道呢。

第一辆报废的吉普颤巍巍地开出半公里,轧倒一路小树,停下不动了。海尔森没有调头,直接顺着马路狂奔。身后还有四台车在狂追。

电话又一次响起来。响得真他妈是时候——海尔森想着,接起电话,首先开了腔。

“喂?”

“喂什么?我告诉你,海尔森——”

“喔。喔-喔-喔。”海尔森说,“不对,重来。”

“什么?”

“你叫我什么?重来。”

“海尔森——”

“不对,叫爸爸。”

“我——”

“叫——爸——爸!”

对面又沉默了一秒。或者两秒。或者三四五六七八秒。海尔森听见重重的喘气声,五台马达同时轰鸣都掩盖不了的喘息声。海尔森突然开始想,他儿子在床上的喘气声和这个声音相同吗?

“爸爸。”隔了一个天荒地老,康纳终于低声说,“你在干嘛?”

“打架。”

“跟谁打架?”

“呃——”海尔森特别罕见地迟疑了半秒,“你……的人。”

他儿子重重的喘息声又响起来了。海尔森听着他儿子的呼吸声,心情好得想吹个口哨。

“我的车,”康纳说,“也是你开走了?”

“对。”海尔森爽快承认了。毕竟他们这种人从不掩饰自己的意图。“我觉得我的车不太适合战场——”

“你不能因为舍不得你自己的车,就来败坏我的车!”

“喔,所以你知道我在干嘛之后,首先关心的是你的车,而不是你的人?”

他儿子又不说话了。海尔森突然感觉不妙。他调小了已经切换到《波西米亚狂想曲》的音响,那首歌太长了,他已经听了五分钟。“康纳?”

“嗯?”

这声低沉的嗯让海尔森绷紧了背部肌肉。“你在干嘛?”

“用切刀往三明治里抹果酱。”

“真的?先说好,我再说一遍,我不吃樱桃果酱——”

通话中断。路虎猛地震了一下,海尔森的下巴差点磕到方向盘。手机从中控台摔了下去,在边缘狠狠磕了一下,掉在前座脚垫上,屏幕碎出一个裂纹。海尔森心中蓦然腾起怒火。他把那把伯莱塔扔掉,重新拿起一把美式柯尔特。路虎在下一个路口开下马路,开进林荫道。海尔森取下墨镜,对身后开枪。这一次,他瞄准的是轮胎。

这一招可能奏效了,也可能没有。身后的马达声如影随形……

手机又响起来。海尔森骤然松了一口气——他刚刚发火不是袭击者打断了他跟他儿子的通话,而是他以为他们弄坏了他的新手机。至少换个屏比再买一个新的要省钱多了。

他直接用语音助手接起通话。

“爸爸。”他的小崽子说,“我的车被改装过,你知道的吧?”

“这个嘛,我看出来了。”

“你可以按一下中控台最右侧的那个小三角形按钮。副驾驶的座椅会滑到后排,座位底下有一个小型火箭筒,里面塞好了一枚火箭弹。而你座位底下还有另外两发,答应我,别在有无辜人或者树多的地方用,也别让你的车着火。”

“哇。”海尔森惊叹道,伸手按下那枚按钮,看到那台小臂长的火箭筒,“所以……”

“还有一件事。”康纳说,“呃……跟你打架的是我的人。但其实,他们原定就要在今天被开除。”

海尔森这次全身都绷紧了。

“你再说一遍?”他轻声说。

“正在跟你打架的这群人,实际上,是你的人;只不过他们还没弄明白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们这次‘执行任务’的目标是你。虽然他们加入了兄弟会,也有着兄弟会的各种资格和技巧,但我们已经查明白,私下里训练他们技巧、教给他们理念、赋予他们伪装色,让他们潜入兄弟会的人,是谢伊·寇马克。”

他儿子的声音依然低沉。低沉而平静。他为什么会他妈的这么平静?海尔森想,他想说操你妈,但又觉得这句话毫无震慑力。然后他改变主意,想说操你奶奶。好像更不对了。操你爷爷也不大行,操你爸爸,技术上似乎也达不到。操你——这个可以试一试。等他能把他壮得跟狗熊一样的儿子掀翻在地,他肯定要试一试。

想来想去,他决定明天让谢伊寇马克加班写检查。

“爸爸。”他儿子不知死活,继续在电话里喊,“完事了记得去蔬菜店,好吗?”

他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三个小时后,等康纳开着他爸的那辆宾利慕尚顺着定位过来找人的时候,看到海尔森倚在路边一棵树上,惬意地吞云吐雾,目光悠长而沉静,把不远处那辆炸成一团火球的车当成落日来欣赏。

康纳狠狠甩上车门。

“别告诉我那台车是——”

“抱歉,康纳;但是你还来得及见它最后一面,这不是挺好的吗?”海尔森说,“它壮烈牺牲,但我们可以给它补一个小型追悼会,就现在,就在这儿。行吗?要快点,可能一会儿就会有别人来了。”

康纳狠狠瞪了他父亲一眼。他走上前去,直接拍上他爸爸的屁股。响声很大,甚至有点疼。海尔森整个爹都震了震,不知道是该露出惊奇的表情,还是该露出愤怒的表情——事实上前者在他脸上表现出来的居多。更离谱的是,在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康纳一直盯着他爸的眼睛。四只眼睛在火光映照的黑夜之中彼此交错,海尔森分不清他儿子眼里的是愤怒,不满,还是要命的情欲;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心中的感情。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却比那三个小时里发生的一切都更危险。然后,年轻人顺着其中一瓣臀部摸下去——摸到他父亲的裤子口袋,从口袋里把他亡车的车钥匙掏出来,丢进正在吞噬路虎残骸的那片大火里。

康纳默默低头。海尔森叹了口气,自动给他儿子在心里补上配音,“阿门”。

他走到他完好无损的爱车旁边。他儿子为他拉开车门——副驾驶的车门。海尔森迟疑了一秒钟,体贴地照顾了孩子的情绪,坐上副驾驶。

“你没去蔬菜店,是吧?”拉上安全带时,康纳说。

“我以为这件事显而易见。”

“唔。”

“晚饭吃什么?别告诉我你之前真的在抹三明治——”

“我真的在抹三明治。”康纳说。顿了顿,他又说,“不过如果你不想——那我们可以回去做煎牛排。”

“嗯,这个听着还不错。”

慕尚亮起车灯。是近光灯。马达轻柔启动,黑色的车身照着火焰的倒影,在公路上缓缓划出一道橙色弧形,逐渐消失不见。

 

 


“等等,决定做牛排是因为——你真的又在三明治上抹樱桃果酱了,是吧?康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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